職場 他當上大學教授發現:我愛死停車場收費員的工作 幾年前,身為大學教授的我不是把早晨時光用來備課,而是賴床幾小時,重複看著英國流行歌手Peter Gabriel在1986年和Kate Bush對唱〈Don’t Give Up〉的影片。在影片中,2位歌手擁抱在一起6分鐘,背景是一段日蝕。 Gabriel以豐富的情感傳唱出絕望和寂寥,呼應著我內心的獨白;Bush滿懷慈悲的反覆唱著歌名的幾個字,保證這些苦難都會過去,但我不管聽幾次都覺得這些字眼很不真實。 我的第一堂課在下午2點;我會勉強準時到、勉強準備好,一上完課就回家去。晚上我就吃冰淇淋、喝麥芽釀造的高濃度啤酒——通常會加在一起,做成漂浮冰淇淋。我胖了30磅。 以任何客觀標準來看,我擁有一個非常棒的工作。我運用高度的技術和訓練,從事自己擅長的事:教授宗教學、倫理學及神學。我的同事們聰明又和善,我的薪資令生活無虞,福利更是沒話說。我有很大的自主權可以決定如何教課、進行研究計畫,而且我拿到終身教職,擁有的職業保障是學術圈外不曾聽聞的,在學術圈內也日漸少有。 但我仍然很痛苦,我想放棄。我職業倦怠了。 什麼是職業倦怠?其實是富裕國家整體的工作文化 當時,我以為這只是我自己有問題。我怎麼會討厭這麼好的工作? 我後來才明白,職業倦怠的問題,遠遠大過一個工作者的絕望。美國、加拿大和其他富裕國家的人民,已經建造出一整個環繞著工作的職業倦怠文化。個人不該為職業倦怠受責怪,但一定會感受到其負面影響。 美國社會心理學家馬斯拉赫(Christina Maslach)看出職業倦怠有3種特點: 身心枯竭。 憤世嫉俗(有時稱為非人性化)。 感覺無效能或成就變小。 在這些時候,你就是職業倦怠了:當你經常耗盡氣力(身心枯竭),當你把客戶或學生看成問題而非你要幫助的人(憤世嫉俗),當你感覺在工作上一事無成(毫無效能)。 我對這3點都有強烈的感受。早上醒來就覺得很累,很畏懼眼前的工作;要拚命遏制那些毫不在乎的學生及行政人員帶給我的挫折感;認為自己的努力付出和才能,全都是白費工夫。 學生根本不想學習時,我的職業生涯形同廢物。 我的職業倦怠經驗起伏變動了好幾年,後來才變成固定的情況。我逐漸產生憤世嫉俗和無效能感,嚴重的身心枯竭再後來才有。 通常,我每個學期會教授4門通識教育課。學生們就在課程評鑑中表達自己的憤恨,「這麼沒意義的課,給分太嚴又太愛找麻煩。」這是典型的評語。 為了得到專業上的滿足,我也把時間投注在這份工作的其他方面:委員會、研討會、發表論文,卻造成負面的影響。 我寫了一段話給自己:「這些事情令我身心俱疲。這不是知性上的挑戰(是挑戰,卻非知性上的),也不會真的有回報,因為大部分學生都不像有從中獲益,而少數有獲益的學生也沒有向我表達絲毫謝意。」 括號裡的那句話說到,教書並不是一種知性上的挑戰,突然引起我的注意,它告訴我,我投入這份工作所期待的是一件事、得到的卻是另一件事。 職業倦怠的起點:對工作的理想和現實,有巨大落差 我想過著「我想像的教授生活」。我投入學術界,心裡以為自己會變成文藝共和國的公民。但其實這依然只是一份工作,有官僚體制的繁文縟節和工作時程,以及5點下班前需要完成的無聊工作。 而且學生沒有把學習視為一種崇高的知性追求,他們認為教育是成為會計師、運動防護員或老師的一個途徑。我不怪他們,但我忍不住期待他們跟我一樣。 我們對工作的理想與工作的現實之間有一道鴻溝,這就是職業倦怠的起始點。當我們在工作中實際上做的事達不到我們原本的希望,就會職業倦怠。 那些理想和期望不只是個人的,也是文化上的。在富裕國家的文化中,我們想從工作得到的不只是薪水,還想要尊嚴、想要長大成熟,甚至想要一些超然的目的。 我愛死當大學教授之前的工作:停車場收費員 當大學教授之前,我擔任停車場的工作人員。我當時剛拿到博士學位,找不到學術界的工作。但我認識幾個在大學對面路邊停車場工作的人,他們把我介紹給老闆,不久後,我就在那飽經日曬雨淋的小亭子裡收費。我每天坐在教授的富豪和寶馬轎車駕駛座上,滿心期盼自己能像他們一樣。 我愛死這個工作了,輕鬆又好玩。老闆會關心員工,對我們很好,他知道這份工作並不是我們生活的全部。 我的同事都是天資聰穎的大學生和研究生,其中有幾個人身上有刺青,騎著單速腳踏車,在收費亭裡播放晦澀難懂的硬蕊龐克搖滾樂曲。 我在停車場工作的那一年,愛上了一個同樣處在生涯過渡期的女孩子,她會帶咖啡和甜點來,幫助我撐過夜班的時間。現在她是我的妻子。 我從事社會地位低的工作得到的快樂,與終身教職的學術界職位帶給我的痛苦,二者的對比指出了終結職業倦怠文化的一條明路。 擁有夢幻職業後卻不快樂,問題出在哪?如何終結職場倦怠? 我期望成為大學教授,會使我成為一個完整的人,不只是個勞動者;我期望大學教授是我完整的身分認同,是我人生的天職召命。當然,這份工作並沒有達到那些期望,我辛苦勞碌多年,後來因為失望和徒勞無益的嚴重程度超過我所能承受,於是我辭職了。 相反的,我當停車場工作人員時,對工作沒有什麼崇高的理想,只當成一種不費力賺到房租的方法。 我沒打算「積極投入」這份工作。如果你是停車場服務員,就不會有體驗到「心流」的可能。在小亭子裡收錢,不會有漸進式的挑戰,沒有人會做得越來越好。唯一會給你回饋的人,就是試圖規避停車費而怒氣沖沖的駕駛人。 我做那份工作時,從來沒有沉浸其中而忘記吃飯。這份工作絲毫沒有促使人全神貫注於某個任務,要令工作有成效、讓勞動者充分實現理想,非常完美。 我深信,沒有積極投入工作,正是我在停車場當服務員那一年會如此快樂的原因。這項工作抗拒任何要在道德上或靈性上有意義的努力,它沒有承諾會給人尊嚴、品格的成長或目的感,它從來沒有提供幸福生活的可能性。 因為我無法在工作本身中實現自我,我就得從別處去找,而我也找到了:在寫作中、友誼中、愛情中找到。 我要很小心,不要從可能是自己的獨有經驗,過度引申出關於工作本身的任何結論。但我擔任教授及停車場服務員的經驗,確實符合我的研究帶給我的職業倦怠模型,也就是,我們帶進工作的文化理想,對於職業倦怠如何侵襲我們,具有主要的影響。 有太多勞動者處在職業倦怠的危險中。我們自1970年代以來,在工作中受到危害的事實,與太過高尚的工作理想同時產生。我們的理想和工作經驗之間,鴻溝實在太大,令我們無法承受。 意思就是,如果你想終止職業倦怠的流行病,就需要縮小理想與現實之間的鴻溝;方法是改善工作條件,並降低理想。 *本文摘自游擊文化《終結職業倦怠:工作為何將人榨乾,又該如何建造更優質的生活?》 {DS_BOX_37248} 責任編輯:倪旻勤核稿編輯:陳瑋鴻 ... 2024.04.04
財經 別人富不過3代,他卻富過7代!美國首位億萬富翁的守財秘訣 ,無論是在政界還是在商界,尤其是在商界,白手起家的事例俯拾皆是,他們都曾因貧窮而少有機會,他們卻都因奮鬥而功成名就... 2024.09.14
職場 Z世代拒絕「奮鬥文化」的提醒:選對主管才有好日子、聰明工作才有好成就 TikTok抖音網紅Marisa Jo提出了「最低限度的星期一」(Bare minimum Monday)的概念,她在影片中表示,星期一可以從寫日記、讀書、做些有趣的事情開始,讓自己過的快樂一點,中午過後再開始處理2到3項重要的工作事項即可,不用急著在一天內完成所有目標。 Marisa Jo提出的概念在Z世代爆紅,可見Z世代對於從假日生活回歸工作崗位的不適感,因而傾向在一週的開始,設定低目標、做些輕鬆的工作,抵擋憂鬱星期一(Monday blue)這類的職場現象。 這群看似對工作得過且過的員工,與其說他們是反對工作,不如說他們是在拒絕忙碌文化、不在工作上過度努力,以追求工作與生活的平衡。 「最低限度的星期一」是保護身心健康的方式 雖然「最低限度星期一」是Z世代員工保護身心健康的一種方式,但最低限度的工作,很容易被直覺的認為會降低工作績效,更是一種態度散漫的表現。 我想,在台灣職場上,「最低限度的星期一」很難不被主管當眼中釘。我曾經跟過一任菁英主義的女主管,她對於工作的要求極高,在她的強勢領導下,也漸漸讓我認為工作就應該要又快又好。因為在她心目中,不拚盡全力、只做該做的事,就是準備被資遣的表現,「最低限度星期一」絕對不存在於她的世界裡。 我還有一任主管的領導風格極度的強勢,她認為對部屬最好的安排,就是聽從她的安排。她也時常用負面激勵的方式,要求我做到她心目中的完美標準。當時快要職場倦怠的我和她說,我想繼續待在公司發展,但需要換一個部門,卻立刻就被她拒絕了。 最後,我真的再也撐不下去,也沒有動力繼續為公司賣命。沒多久我就決定辭職,因為我發現,主管從來沒有為我想過。而且,真正讓我感到絕望的是,雖然這幾年我以最高標準在工作,但也沒有什麼東西讓我眷戀到無法提離職。 一個好主管讓我理解,不需要最低限度的工作也會有動力 幾年後,我去一家管顧公司面試專案經理一職,面試我的主管剛好是同校學長。記得面試時他問我,你對自己的長期規劃是什麼?公司很鼓勵員工輪調,能尊重員工的意願跟人格特質適才適所,也能針對你想發展的方向,協助你成長。 直到為這家公司服務,我才知道,真正懂用人的主管,根本不會讓部屬淪為毫無熱情的工作機器。 以我的經驗來說,一個人只要為自己喜歡的工作、公司或主管工作,怎麼會週一只做最低限度工作呢?真正會讓員工心死的,要不就是錢委屈了,要不就是心委屈了。 工作報酬分為內在報酬和外在報酬兩大部分,內在報酬(Intrinsic rewards)是員工從工作本身獲得的精神滿足感,是精神形態的報酬,像是能參與主管決策、能自由分配工作時間、擁有具挑戰性的工作等。如果工作能滿足員工的內在報酬,基本上不太會需要靠「最低限度星期一」來維持工作生活平衡,因為,你在工作時就能獲得滿足。 我認為,公司或主管不如在新的一年,積極與部屬進行績效面談,最好一週花15到20分鐘進行有意義對話,並針對有潛力的員工落實「個人發展計劃」(Individual Development Plan, IDP)。公司想要留住優秀的員工,就必須讓人才持續在工作中感受到成長跟有價值;公司在協助員工提升專業的同時,員工也能為公司帶來相對應的績效貢獻! 最低限度的工作=聰明的工作 當然,我相信不是每個人都把工作視為最重要的事、願意花那麼多時間,甚至許多人也知道,我們其實可以聰明的工作,不用白費時間和力氣,就把事情做好。針對這點,我確實認為在職場上可以達到好成就的關鍵,是學會「聰明的偷懶」,聰明的偷懶是懂得善用20%的心力,做出80%的績效。 我個人聰明工作的方法是,每天專注於「重要」且能「創造價值」的事情上;不重要又不緊急的事情,我會選擇性的利用瑣碎時間處理,工作以外、不重要的訊息我會直接不回。 至於低價值又浪費時間的事情,我幾乎不會花時間做;而我不擅長的事情,也不會都自己來;一定要學到精通的事情,我會選擇花錢交給專業人士外包。因為,用20%的心力、做出80%績效的重點就在於,捨棄沒意義的雜事,和不重要的人事物,只專注於能為公司或自己創造價值的事情上。 責任編輯:倪旻勤核稿編輯:陳瑋鴻 ... 2024.01.16
財經 台積電前董座劉德音:台灣研發強,「這產業」是天上掉下的大禮!千萬別放棄 在此情況下,整個公司組織也應該要改變,但大部分公司組織沒辦法變,所以AI就停在這裡,這也是台積電現在持續奮鬥的議題... 2024.09.04
財經 2024全台電動車銷售榜單公布!台灣製造賣贏BMW、Benz 的賓士電動車,在2024年雖然交出24.9%增長率,但總銷量2426輛完全被對手碾壓,這個結果已經是賓士奮鬥過後的成績... 2025.01.17